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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叙利亚战火背后的美俄地缘战略利益争夺和难民危机

来源:皮书数据库 作者:王希明 王怡(实习) 发布时间:2018-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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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美国东部时间13日晚,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发表讲话,宣布已下令美军联合英国、法国对叙利亚军事设施进行“精准打击”,作为对日前叙东古塔地区发生“化学武器袭击”的回应。当地时间14日,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发生多起爆炸,城市东部燃起烟雾。在2017年叙利亚化武危机爆发之后,特朗普曾经表示,“化武”是美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底线”,因此当“底线”被触发之后,美国也在2017年发动了针对叙利亚军事目标的打击行动。与之相似,当近期的叙利亚东古塔地区化武危机再次发生,美国的介入似乎也成为了2017年军事介入的一个翻版。
  叙利亚问题持续时间长,解决难度大,各种力量错综复杂,叙利亚国内有巴沙尔政权与反对派的矛盾,国外有地区大国和世界大国之间的博弈。其中,美俄两个大国的影响尤为突出。因此,皮书数据库从国家利益角度展开分析,论述叙利亚危机发展的阶段,总结叙利亚难民危机造成的国际安全问题,分析叙利亚国内政治力量和美俄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地缘战略利益争夺,思考未来叙利亚战争的政治解决进程

叙利亚危机的四个发展阶段

  叙利亚危机是阿拉伯剧变的一部分。阿拉伯剧变的根源主要是阿拉伯国家内部发展受阻,阿拉伯国家国内社会发展与全球的差距拉大,以及美国主导的新自由主义迫使阿拉伯国家经济私有化改革引发社会内部原有阶级结构两极化,政治自由化导致政权合法性降低乃至丧失。世界政治格局的重大变化即西方力量下降、新兴国家崛起对阿拉伯国家的冲击也是剧变发生的重要原因。叙利亚危机是内部矛盾的结果,也是突尼斯、埃及、利比亚、也门等一系列政权更迭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结果。但在六年的发展变化中,各种各样的外部力量先后介入,大大改变了其内部演进的轨迹,使叙利亚内战成为各种国际势力之间的代理人战争。这一代理人战争体现了世界大国之间、地区国家之间的“三环博弈”。而大国博弈则将这一代理人战争从叙利亚内部冲突扩展为涉及叙利亚、伊拉克、也门及其周边地区的跨国战争,并进而影响到撒哈拉以南非洲、欧洲甚至更远的地区。2011年至今,叙利亚危机不断变化,步步升级,其具体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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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晓琦: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阿拉伯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阿拉伯社会、阿拉伯文化与阿拉伯剧变。

叙利亚难民危机引发国际安全问题

  当前的中东地区难民问题是历史和现实的复杂产物。地区内既有难民输出国也有难民接纳国,不少国家身兼两职;难民成因具有多样性,难民流动亦具有不规律性,这给难民安置和救助工作增添了许多困难。动乱爆发之前,叙利亚境内有伊拉克难民75万人,是其最主要的接纳国。2011年8月,叙形势恶化后,联合国要求叙境内的联合国雇员及其家属撤离。叙利亚红十字会和社会劳动部依然与剩下的难民署官员保持密切合作关系。2012年,叙利亚出现难以控制的人道主义危机,国内流离失所者达到201.6万人,国内的伊拉克难民锐减到47万人。年底在周边国家注册的“难民超过57.5万人,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他们分别逃往黎巴嫩、伊拉克、约旦和土耳其”,其中伊拉克境内为6.36万人,约旦有11.9万人,黎巴嫩有12.6万人。周边国家应对叙利亚难民的政策有较大差别。黎巴嫩当局允许叙难民在国内自由定居,有900多个社区接纳难民。约旦政府为降低难民潮对社会的冲击采取集中管理的办法,将跨境难民直接送往难民营。进入伊拉克的叙难民主要集中在北部库区,少部分人进入安巴尔省,有9.6万人生活在12个难民营或临时中心,其他人散居城里。2013年以后,只有黎巴嫩保持边境开放,土耳其、约旦等国均加强了边境控制或阶段性关闭边境,伊拉克和埃及则禁止叙利亚难民入境。

图4

  难民问题的处理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例如对难民的登记注册、集中或分散安置、食品与生活用品的物资供给、运输与分配、健康卫生援助等;对返回难民或国内流离失所者原有资产的审核与归还;对寻求庇护者申请的审批。除了上述基本生活需求外,还涉及教育、法律援助、就业等诸多问题。因此,各类难民的接纳和安置工作给所在国政府带来了巨大的经济社会负担和行政压力,单靠接纳国政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或仅仅依靠难民署和相关国际组织的经费和人员,均不能有效应对难民问题。难民问题的处理必须依靠多边合作和多方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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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亮: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中东国际关系。

叙利亚危机中的国内政治力量和美俄利益争夺

叙利亚危机中的国内政治势力

  叙利亚危机持续到现在,各股势力此消彼长,叙利亚形势依旧纷繁复杂。一位长期研究中东恐怖组织的巴勒斯坦裔媒体人阿卜杜•巴里•阿陶万于2015年出版了《“伊斯兰国”——根源、暴政和未来》一书,其中用很大的篇幅分析了叙利亚危机爆发以来国内外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局面,为我们提供了不同于西方媒体和学界的另一种视野。在阿卜杜•巴里•阿陶万看来,叙利亚危机对国际社会的长远影响远大于伊拉克危机,叙利亚在很短时间里,从一个世俗的、现代的国家,变成了各种势力明争暗斗的场所,叙利亚整个国家被撕裂,地区和国际力量竞相发动“代理人战争”,让人嗅到了局部世界大战的味道。总体来看,叙利亚危机中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国内政治力量:阿萨德家族、叙利亚反对派、穆斯林兄弟会、“伊斯兰国”。

图2

  目前,由于俄罗斯的强势介入和国际社会的立场转变,叙利亚暂时遏制了“伊斯兰国”快速扩张的势头。无论叙利亚能否回到阿萨德家族掌控之中,它都很难恢复成一个世俗的、稳定的文明之地,那些被极端主义渗透的大街小巷和乡村郊野,很可能像阿富汗一样,长期充斥着教派冲突,并流入和输出大批圣战者。大量叙利亚难民也会对周边国家稳定造成持续影响。中东在“赛克斯-皮科特协定”签署一百年后,再度陷入类似于造山运动的格局重组。叙利亚会不会是真正的火山口,一切都很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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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颉珉:北京语言大学中东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阿语教学与研究。
 

叙利亚危机中的美俄地缘战略利益争夺
 

  叙利亚危机的产生,从外部看,是“阿拉伯革命”效应的外溢;从内部看,是叙利亚国内矛盾激化的结果。叙利亚危机在产生初期,尚属于国内社会政治问题,巴沙尔政权还能勉强抵抗反巴联盟的攻击。而随着“化武危机”的升级和“伊斯兰国”的突起,叙利亚逐渐成为国际各方势力进行博弈的棋盘,此时无论是巴沙尔政权还是叙国内反对派势力都在寻求大国的庇护。而美国和俄罗斯两个大国在叙利亚问题中的作为一直牵动着各方的神经,两国均从各自国家利益出发,在该问题上进行了旷日持久的博弈。
  美国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全球事务中具有重要影响,在叙利亚问题上也不例外。其国家利益决定了其中东战略,其中东战略是其国家利益的体现,二者拥有关联,相互渗透。伊拉克战争后,美国放缓了战略东移的脚步,逐渐将目光转向正在崛起的中国等新兴国家,实施和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但是叙利亚危机的爆发牵绊了美国战略东移的步伐。“伊斯兰国”的壮大触犯了美国的核心价值观和国家安全利益,美国不得不频频回头。
  普京时代的俄罗斯中东战略有其原则性、独立性、灵活性和务实性,既有经济利益的考虑,也有国家安全的考量。俄罗斯在叙利亚危机中积极作为,视其为俄罗斯重返中东和重塑大国威望的重要一步,并不惜与西方国家和一些地区大国对抗。俄罗斯逐渐恢复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在叙利亚问题上,美俄之间以前惯有的“美攻俄守”的战略态势发生改变。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表现出彩,“化武换和平”建议的提出让世界看到了其外交智慧,对伊斯兰国快速有效的打击展现了其军事实力和反恐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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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赟赟:北京外国语大学硕士。
 

围绕叙利亚问题的地缘战略博弈仍将延续

  虽然美俄围绕叙利亚问题进行地缘战略博弈,但出于各自利益需求、双方都注意保持斗而不破的局面。同时,鉴于叙利亚复杂的地缘战略环境和国内各种复杂势力争斗,结束叙利亚内战并非易事,因此美俄还要在这个博弈平台上长时间存在下去。俄罗斯将作为一个重新崛起的大国与美国共同管理叙利亚问题,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还要发挥主导性作用。

  1.叙利亚内战使美俄走上直接对话而非对抗之路
  自俄罗斯2015年9月参与叙利亚战事以来,叙利亚成为俄罗斯力图重申其在中东影响力的核心要素。从那以后,俄罗斯对叙利亚反对派武装的轰炸与围困,以及由黎巴嫩、伊拉克和阿富汗什叶派武装发动的一系列军事行动,使叙当局得以巩固其防御态势并保持政权稳定。目前,在中东,俄罗斯的行动已不再局限于反对美国霸权的“战术突围”,而是正在重新背起与强国地位相应的繁重责任。相较于俄罗斯利用叙利亚问题的强劲崛起,美国的影响力则已经无可置疑地在中东地区衰退。自叙利亚内战爆发后,美国处理叙利亚问题的表现表明了美国在中东的力量局限性,这种窘境迫使美国不得不倾向于与俄罗斯合作解决叙利亚问题。可以预见,美俄在叙利亚问题上仍会展开激烈博弈,但为了避免冲突与摩擦,在竞争中协调立场、试探彼此合作的可能性成为双方今后互动的主要内容。
  2.俄罗斯、土耳其、伊朗三国会谈叙利亚问题
  在叙利亚问题上,俄罗斯正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主导作用。2017年1月24日,由俄罗斯、土耳其和伊朗联合在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举行叙利亚问题会谈。三国代表团发表联合声明表示,将建立叙利亚停火联合监督机制,目的是巩固和延长叙政府和反对派于2016年底达成的停火协议。会谈的成果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俄土伊三国将建立叙利亚停火联合监督机制,以保证停火协议的全面实施;二是会谈决定将叙利亚反对派武装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和“征服阵线”分割开来,坚持共同打击极端组织;三是阿斯塔纳会谈让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加入谈判进程,这样就让谈判进程变得更加具体和更有前途。俄土伊三国阿斯塔纳会谈虽然取得上述三项成果,反映了俄罗斯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的主导作用,但鉴于叙利亚局势的复杂性,能否走上和平之路仍然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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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光:国防大学军事后勤与军事科技装备教研部教授,研究方向为国家安全、国际政治、中东问题。
  杨燕南:国防大学科研部国家工程实验室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中美关系、中东地缘政治、反恐问题。

 

叙利亚危机应逐步迈向政治解决阶段

  多年来的冲突逐渐表明,武力无法解决叙利亚问题,只会加重叙利亚与国际社会的苦难。而叙利亚难民、恐怖主义泛滥和猖獗都说明了武力解决叙利亚问题的不可控,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叙利亚问题唯有通过政治解决的途径,才有望走出危机的恶性循环。从目前看,叙利亚问题政治解决进展缓慢,围绕叙利亚政治过渡和现政权的地位,各方矛盾尖锐,内外博弈激烈,政治谈判屡遭挫折,政治进程将是漫长而复杂的,政治解决前景不容乐观,但是叙利亚危机政治解决的态势仍将持续。

 

图5

  旷日持久的冲突给叙利亚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也对叙周边乃至全球产生了深刻影响。叙利亚危机所带来的恐怖主义蔓延、难民潮等负面外溢效应也让在中东推动所谓“民主革命”的西方国家尝尽苦头。事实证明,要想尽快解决叙利亚问题,必须坚持政治对话。同时,美俄等大国均应尊重他国利益,只有大国之间给对方的安全与发展留下适度空间,自己的安全与发展才有保障,各国通过多年努力建立起来的国际安全体系才能继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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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晓琦:阿拉伯语言文学博士,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阿拉伯语系教授,阿拉伯研究中心社会经济室主任。
  王林聪: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研究员、所长助理兼国际关系研究室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海湾研究中心副主任。